悠雲閣

【第十四章】

喀喀喀──

樹林間三匹馬以閃電般的速度經過，所到之處無不揚起沙塵，葉子搞不清楚狀況沙沙的討論起來是誰經過。

看不清楚是誰，只感受到一股神聖的純淨之力的殘留，讓她們的沙沙聲持續不斷。

這已經是第三天了，他們策馬直奔霓羽族，一路上一頁書始終騎在水茜跟飛鷺身後，並不是因為保護，而是他追不上她們的速度，水茜的話一頁書不意外，親自體驗過知道她的本事，但……飛鷺呢？

為什麼他追不上她的速度？為什麼這三天他只看見了她的背影？

為什麼她的背影看起來那麼的堅決卻充滿了哀傷？

看得他好心慌……好不安。

又來了，他彷彿輪迴在這個場景──

並排的水茜與飛鷺，白衣的水茜、男裝的飛鷺，兩人的髮絲隨著風飄逸在空中，畫出動人的髮波，穿梭在樹林間，陽光時而照射在她們身上，將她們所散發的純淨顯得更加神聖的感覺。

但一頁書只看的見飛鷺，她那黑的亮麗的長髮，騎著馬的英姿，背影看起來是那麼堅決，那堅決的態度就像是走在刀尖上也不會哭，明明他們只有一步之差，為什麼會覺得那麼遙遠？

其實他們可以不用那麼趕，但一出雲鼓雷峰的山下後，由飛鷺帶頭先策馬狂奔。

她怕不快點回到霓羽族，她會……更捨不得他。

趕了四天的路，他們終於來到了萬年春的邊界，或許是水茜早已通知，或許是霓羽族天生就對於祭子身上散發的純淨特別敏銳，等他們走到萬年春村口時，一群人站在那靜待著他們。

「翎婆。」水茜跟飛鷺同時禮貌的喊了上一屆的祭子，也是目前萬年春的當家者。

「回來了就好，事情我都知道了，飛鷺妳就先去淨身吧！」

翎婆對於飛鷺的決定沒有太多的意見，霓羽族本身就是善良的代表，雖然江湖事與他們無關，但此時需要他們的力量，他們不會袖手旁觀。

「是。」飛鷺尊敬的鞠躬後先行離開。

「一頁書請進。」身為霓羽族的大當家，自然有當家的風範，但翎婆的臉上是個和善的笑容，只有舉手投足之間有當家的氣勢。

霓羽族並沒有因為來了一個一頁書而不同，只是徘徊在村民間的氣氛一頁書沒有忽略，甚至感到奇異。

打從他們回到萬年春，村民熱絡談話的對象只有飛鷺，他們直接忽略了水茜，而她也默默的離開，彷彿他所知道的那個人其實並不存在。

對於水茜一頁書是敬佩的，在親眼見過她的能力後，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天地裡一粒小沙，她淡漠卻不冷漠的個性，更是一頁書欣賞的地方。

她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。

閒來無事的一頁書在萬年春裡走動，走著走著被一絲寧靜之息吸引過去，發現越往那走越看不見村民，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一頁書繼續向前走。

樹叢裡微微看的見一條小徑，沿著小徑走沒多久撥開樹叢後的一頁書突然明白了，那時候飛鷺對於外頭的櫻花的驚訝跟悲傷。

一頁書撥開樹叢後首先看見一棵櫻花樹跟一個湖，湖旁有個房舍，湖中有個亭，而亭中有著一個女人，她就是水茜。

他看著水茜那依然沒有表情的臉，輕撫著櫻花朵的樣子，明明她的臉上或是眼中看不見任何悲傷，那身影卻讓旁人看了心疼極了。

就像是寒冬之中的梅花，孤傲又寂寞，讓人感傷……

他突然想起飛鷺當時說的話，如今他深深的了解那是什麼意思，也了解為什麼飛鷺提起水茜時，眼中總閃爍的仰慕的神情還有一絲哀傷，那是在心疼水茜吧！

他沒向前跟水茜打招呼，反而是默默的離去。

認同不需要向誰說明，只要自己清楚的知道就好，而一頁書此刻認同了水茜，將她放入了心裡，往後只要需要他的地方，他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惜！

往後飛鷺他也放心交給水茜去守護。

夜正深，是誰還沒有沉睡？他循著水聲前進，撥開樹叢後首見被月光包圍的瀑布，隨後才發現一個女人坐在瀑布底下，那是──

飛鷺！

好美……真的好美……

所謂的仙子或許就是這樣吧？

在月光與水波結合讓飛鷺身上散著淡淡的光芒，她的長髮就像跟瀑布的水流合為一體，又長又直還閃閃發亮，水中的她只穿著單薄的襯衣，但在碰觸到水後那根本就跟沒穿一樣。

飛鷺胸前的圓弧、纖細的腰肢、清秀的臉蛋……一覽無遺！

刷──

冰冷的劍抵上了他的頸間，彈指之間就能取他性命。

看得出神的一頁書沒注意到旁邊的殺氣，又或者是來人的殺氣隱藏的太好。

「你不該在這。」

「看到了什麼？」來者語氣的平靜卻暗藏了殺機。

「什麼也沒有。」這是聰明人的回答。

「飛鷺的淨身絕不允許受到干擾，快回原本該待的地方。」她收回取命的劍，下一秒就不見蹤影。

一頁書看著水茜離去的地方，他知道要是剛剛說他看到了什麼，水茜是一定會殺掉他的，恐怕這淨身的儀式遠比他所想的還要神聖跟慎重。

清晨是生命甦醒的最後階段，沒有比這更適合祭祀的時刻了，一頁書看著竹子架起的檯子，穿著水藍色薄紗的飛鷺，緩緩的走上去，未束的長髮突顯臉上平靜的模樣，四周環繞著肅靜的氣氛。

飛鷺站在檯上後，閉上眼輕輕的吐了一口氣……

聽見了……他再次聽見了飛鷺唱著祭祀的歌，那股悸動他沒有忘，如今他的心振振有力的跳動，卻得到了絕無僅有的平靜。

飛鷺柔和、溫暖的歌聲，搭配柔軟的舞姿，安撫了長年累月辛苦的植物，周圍的植物都散發著綠光，原本垂落樹葉的在聽到飛鷺的歌聲後也都展現活力。

快速的向外生長，每片葉子都像用盡全身的力量去張開自己，深怕自己少吸收到珍貴的生命之能。

飛鷺唱了三次，他是不清楚祭祀的事情，但是知道一定不輕鬆，從她額間佈滿了汗水，面容上出現的疲倦感看得出來。

從頭到尾水茜都是站在一旁觀看，而飛鷺也是從頭到尾都一個人堅持住，一個人上台、一個人下台，完成了祭祀。

祭祀結束沒多久後村民都散去，去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，一頁書在水茜的帶領下，來到了一個較偏遠的地方，眼前只有一間房，房前站著第一次讓他有了牽掛的女人──飛鷺。

「直到淨化完畢前，不會有人來打擾。」水茜還是一張淡漠的臉說著。

「水茜，謝謝妳，霓羽族就麻煩妳照顧了。」

「嗯。」說完她就轉身離開。

「書哥哥，走吧！」飛鷺主動牽起一頁書的手，一同踏入她的房間。

雖然他們已經圓過一次房，但挑明了是要做什麼的時候，兩人都感到些許的尷尬跟羞澀。

一頁書不敢看著飛鷺，眉頭不自覺的皺起，飛鷺對於這樣的一頁書揚起了一個很淡很淡的笑容，因為這樣的一頁書，是她看了很久很久的書哥哥，也是她最心愛的書哥哥。

她墊起腳尖，輕輕的觸碰一頁書的唇，就那麼一瞬間，一頁書就被飛鷺濕潤的唇掀起了狂熱的思念。

他的手環上了飛鷺的腰，將她抱起，讓他們可以更容易貼近彼此，什麼時候移動到床邊了，他們不知道，什麼時候飛鷺坐在一頁書大腿上的，不知道。

他們只知道，他們都在確認彼此的存在，小心翼翼的吻著，相吻的唇已經無法滿足彼此，探去的舌尖，碰上了勇敢的小舌，訴說著一場激烈的歡愉要揭開序幕。

他們無聲的交談著，不在乎那份不該存在的狂熱思念，只想佔有對方此刻所有的思緒。

閉上眼，飛鷺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一頁書的身驅，寬大的肩膀、環繞著她的熱氣、垂落的髮絲把他們纏在一片天地裡。

當一頁書回過神時，身下的飛鷺已經一片赤裸，而他自己的衣服也差不多都脫去了。

他的手無法控制撫上了飛鷺的臉頰，掌中的力量非常的輕，就像在碰觸快要碎裂的琉璃，他眼神裡的愛戀，濃郁的自己都沒發現，在他身下的飛鷺卻看得一清二楚。

一頁書的大手，滑下了臉頰，落到了飛鷺雪白、柔軟的胸前，溫柔的或揉或撫，隨之而來的吻，也從唇慢慢的往下烙印著。

光──

飛鷺的身子在發光……

為什麼飛鷺的身子會發光？為什麼他的腦子好像一團迷霧壟罩，彷彿有什麼消息一閃而過，快的他抓不住，好像有什麼很重要、很重要的事情……

「書哥哥……」飛鷺輕輕的喚著他。

「我愛你。」

碰碰──

一頁書的心頭被重重的敲了兩下。

好痛，這股心痛是怎麼回事？他早知道飛鷺對他是什麼樣的心情，但為什麼這聲愛語，會讓他痛得撕心裂肺？

是她語調裡濃厚的愛意帶有訣別意味嗎？還是她毫無保留的愛，而他無以回報，所以他才痛得如此嗎？

無法用口語回應飛鷺的愛的一頁書，吻上了飛鷺的朱唇，吻的既狂野又失控甚至是痛苦，他的心為了她疼著。

面對這樣的一頁書，飛鷺溫柔的全部收下，軟軟的不反抗，一點一滴的安撫了狂暴的他，如同最初相遇的那次。

一頁書有著厚繭的大手，巡過飛鷺身子每一處，他的唇在她的頸子、胸前無禮的留下印記，彼此不停升高的體溫，一點也沒有想冷卻的意思，當飛鷺的雙手環上一頁書的脖子時，他也挺進了她的溫柔處，溫習了那晚最親密的秘密。

飛鷺發著光的身子，突顯出一頁書散發的黑氣，淨化正在開始，隨著他的深入，飛鷺的身子就更亮，他的黑氣也散出的更多。

多久的時間過去，他們無意探知，用盡全身的力氣，去記住彼此任何一個小細節，這一場交合，是拯救江湖、是拯救心愛的男子，更是訴說無法說出口的愛戀。

而他們或許都忘了，最初的目的，只想毫無保留的用靈魂去記住再也無法相見的彼此。

飛鷺身上的光散去，一頁書身上的黑氣盡散，雖然邪氣淨化完畢，但被邪氣染黑的髮依舊是黑的，已穿上外衣的他看著沉睡去的飛鷺，心中有所不捨，她疲憊的神情，他自私的想留給她，他的味道，以為如此就能陪伴在黑暗中的飛鷺。

冰冷……

吻上飛鷺雙唇的一頁書，感受到她唇上冰冷的溫度，怎麼可能……她的唇為什麼會如此的冷？

恐懼襲擊了一頁書，飛鷺毫無眷戀的神情、那笑容隱含著些許的苦澀、眼神中充滿著對他的愛戀……

不會的…不會的，事情絕對跟他想的不一樣。

那為什麼，飛鷺的身子開始冰涼、為什麼她的呼吸薄弱到幾乎察覺不到？

明明前一刻，他們還火熱的交纏著彼此的身驅，渴求著更炙熱的體溫，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失去溫度？

「水茜！！！」一頁書憤怒到了極致，吶喊著水茜的名，他知道飛鷺那一句，「霓羽族就麻煩妳守護。」是什麼意思了！

從頭到尾，她根本就沒打算留下自己的命！

為什麼，為什麼毫無保留的？

書哥哥，對我來說，你能活下去比較重要，你知道嗎？

不！不！他不要如此……他不能接受飛鷺為了救他，犧牲掉自己，他更不能原諒默許這一切的水茜。

「水茜，我要殺了妳！」一頁書的雙眼被怒火染紅，殺氣騰騰的站在飛鷺的房門前，看著椅著樹大面無表情，冷淡至極的水茜。

「有本事就來。」面對殺意滿滿的一頁書，水茜也絲毫不驚慌，嘴角顯露難得的笑容，諷刺一頁書的冷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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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，好久沒有更新牽掛文了，我不太清楚霹靂的同人文，在這邊會有多少人看到

霹靂的同人文，主要的重心放在霹靂的論壇中，但發現還是多少會有人看，我想只能說是托「桐生」的福，因為看了桐生篇，才多少會看我其他的小說，雖然同人文以作者來說，並不是真的很好的寫作方式，但，我也很用心的在寫，裡頭的角色，每一對我都很愛，他們的喜、怒、哀、樂，我有時也共鳴著，那樣的劇情何等的痛苦？折磨人心？

如果你也喜歡，留下足跡吧。

下回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