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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第三章》

 

經過了三天三夜,我離市中心還有好一段距離,因為我後來從市區走到郊區再繞進去。既然學校有「喪屍」,越靠近市區危險會更多,走外面沒什麼人的地方會安全很多。

突然間我停下腳步,回頭一看卻空無一人,我往前走了五步後再度停下轉身。

「出來吧!」我對著空空如也的腳踏車專用道說著。

「妳怎麼知道我在這?」

空間彷彿碎裂般,一個女子的頭出現在半空中,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她人完整的出現在我眼前,看來是穿了隱形的斗篷或披風。

「感覺吧!有一股視線。」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的,但就是感覺得出來。

「采子,妳有什麼目的?」她是誰我知道,那如出一轍的態度。

「哦!看來妳記得我是誰。」

「早知道我應該那時候就殺了妳。」她冷冷地看著我,雖然嘴上講的有點後悔,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卻一點也不後悔。

「我昏過去前有看到妳。妳跟我哥般高傲的神情還是沒變。」我準備好隨時握上掛在腰上的菜刀。

「因為我跟他是同一種人。」她手上拿出一張符咒大小的烘培烤紙。

「是妳把我丟在學校的嗎?」不懂她的目的,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。

「不是,妳昏過去後身體就消失不見了。」

「妳為什麼沒跟我哥在一起?」

「我說過我們是同一種人,自私且自利,他覺得我沒用處了自然就把我丟了。」她說的雲淡風輕,彷彿一點也不在意。

「他在妳身上弄了什麼我是不知道,但那我需要那股力量。」她朝我走來,她手上的淡乳白色的紙隨風飄著。

我拔出菜刀,打算戰個你死我活,但她的能力應該在我之上。

「算了吧!我沒打算跟妳交戰,反正我根本殺不死妳,妳哥是這麼說的。」她停下腳步。

「他說,如果我想要那股力量,就把妳帶到市中心去,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。」

「反正目的地一樣,就一起走吧!但……在那之前得先等喪屍經過。」采子講的非常輕鬆,她一講完話一陣難聽的嘶啞叫聲從後方不遠處傳來。

「給妳,把這個貼在腳踝上,就不會被他們發現了。」

「不相信就算了,反正妳身上的力量沒有拿到也無所謂。」她自己並沒有貼上符咒還悠哉的伸懶腰。

我感覺到身後為數不少的喪屍正全力奔向我們,我轉過頭已經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。

碰碰碰!我聽見因恐懼而大聲跳動的心跳聲。

我……會死嗎?我以前似乎從未真正的體驗瀕臨死亡的經驗,但現在這種危機正向我襲來。

生平第一次如此貼近死亡,我顫抖地抽去采子手上的紙貼上腳踝時,喪屍離我僅四步之差。

當他們如渴望鮮血嘶吼離我越來越近,我怕符咒只是采子的騙局,腦中閃出各種當他們牙齒咬上肉所造成無與倫比的疼痛,伴隨著鮮血的畫面。

對死亡的恐懼化成一隻手擰著我的心臟,身體難以負荷突如其來的恐慌,疼的我難以呼吸。

三秒後大約三十隻的喪屍如同巨浪襲來,然我卻像海中的一顆大石,讓他們只從我身旁擦撞過去。他們……看不到我!

「妳……到底是什麼人?」在喪屍消失後我才大口呼吸並看著采子問。

「妳哥沒跟妳說嗎?我是陰陽屍阿。」說完她拉開衣服衣領,露出奇異發亮的鮮紅色紋路。

「我原本是最厲害的陰陽師。因為家族害怕我的能力,將我咒殺後又捨不得因此失去我的力量。他們將我的魂鎖在這個軀殼裡,任他們操控。」她說起這段過往時,眼神黯淡許多,但瞳孔中的黑是因藏著極深的憎恨。

「是妳哥解開了禁制,我自由了……可我還是不是人,所以我是屍。」

「那個煉魂場是妳弄得嗎?」聽她說完我不經想到學校的結界。

「是啊!我在妳消失後追著妳的氣息,來到了學校,可惜到了之後就找不到了。我到的時候學校就出現喪屍了,本來想好心把符咒分給他們,誰知道他們一點也不知感恩,想把我殺掉然後把所有符咒拿走,所以……我下了煉魂術,我是屍需要靈魂,那麼做剛剛好而已。」

「看著人性逐漸毀滅,再傳染給其他人,不覺得很有趣嗎?」采子在說這話時,臉上染著嗜血的神情。

我無法認同也無法反駁她的話,醜陋的人性形成可悲的結局。

「哦,我忘了跟妳說,那個符咒其實很脆弱,大概只能再用個一兩次吧!緊急時妳就憋氣吧!不論是怪物還是喪屍,都是透過人的氣息追去的。」她明白我不發一語的原因,也沒再多說什麼,轉移話題告訴我另一個生存的技巧。

「知道了。」雖然這個方法蠢如電影裡殭屍片的爛情節,可是為了活下去,再蠢也得做。

「走吧,佳翊!」她不再隱藏自己,恐怕是沒必要。

突然從她口中得知自己的名字時,身體震驚的無法動彈,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,可是……

「采子,我叫阿靖。」我看著她的眼,眼中因這個名字而產生的殺意。

「有意思。」她知曉了這名字背後的意義,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。

 

 

在采子的帶領下,我們很順利的進入市中心,可是沒有看到預計該看到的樣子,比如說武裝部隊。

城市裡安靜,而且太安靜了!

「不對勁。」采子停下腳步,說出跟我心中同樣想法的話。

下一秒,我們兩個的身體都動不了,無形的重力施加在身上,甚至伴隨著些許的疼痛。我們前方一公尺的車上,跳出了兩個男子的身影,手上拿著符咒,重力來自那嗎?

「你們是誰?」我吃力的問話。

情況很不對勁!連對采子都有影響的東西,以人類姿態怎麼可能?

「采子。」我看向她,她的表情感覺比我還痛苦,看來對她的影響比較大。

「他們應該跟我是同門。」

「把她們帶走。」在兩個男子的身後有另外一個男子,下達命令後他向後跳下車不見蹤影。

收到命令的兩人開始念念有詞,我們身上的束縛變得更緊,最後夾雜著雷電,電擊的疼痛讓我們昏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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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浦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